然而艺术家们在过去的十年里所取得的名声与成就如今造成了一个困境。他们所剖析和评论过那些从媒体处借来的东西,他们辩解他们为何承认了媒体,但现在要面对自己在媒体下的形象、并考虑自己在这件事上所扮演的角色了,他们的立场就突然暧昧起来:艺术家运用媒体的手段究竟是为了揭露媒体本身,还是为了宣传自己?即使有大条大条的理论作为辩解,但在名气和声望面前,这些解释立刻无力起来。 杰夫·昆斯(JeffKoons)超越了普通的观点而意识到我们这个时代的矛盾。他选了一些情绪很强的图像和流行文化中的东西,奢侈地让熟手工匠用不锈钢、瓷、彩饰木料将其打造出来,用这些美国青少年都熟知的图像——来自电视、剧照、广告和摇滚乐——组成了雕塑出来的宏大电影场面。而昆斯为自己的公众形象仔细策划的商业性宣传活动则是这件作品的附加值:他很好地在媒体下把握自我形象,通过一系列苦心经营的演出来自我包装,以艺术家为卖点到处打“广告”——与健康小宝宝在一起的艺术家、身份高级的艺术家、当驯兽师的艺术家——此举成功地戏仿并讽刺了广告中以性和权力的影像支撑起的完美世界的假象。 不管我们多么尖锐地针对媒体作文章,所传达出的关于媒体本质的信息还是不甚明了,留给人们的只是一些不确定和怀疑的感觉,以及对媒体部署图像手段的一点点认识。我们依然为图像的力量着迷,为那醉人的幻想狂喜。即使有时染指媒体的艺术家被视为一个团体,这新团体勉强可定义为学院派,但它又衰落得很快。只是媒体的诱惑依然耀眼、功能依然强大,这使得艺术家们还是无法舍弃它,继续要去表现它。我们过后才明白,这三十年来的运动其实并非一段过渡,而是一首轰轰烈烈的史诗的开端。 作者:丽莎·菲利浦斯 来源:艺术国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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